【LUXIEM/SHu YaMINO】隱藏於暗(中)
※ 有使用到修女屠殺的一些遊戲內容
※ 光&闇
※ 腦洞大開,OOC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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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洞大開,OOC歸我
Hikarino的存在逐漸融入在Shu的生活中,而且他發現Hikarino了解的事情比他還多,對於咒術的理解也高於他,無論面對怎麼樣的難題,Hikarino都能適時給出建議。
明明是使用同一個身體,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雖然高興於Hikarino的出現,兩人如同兄弟般可以逗嘴、可以喧鬧、可以商量,但些許自卑的情緒卻在不知不覺滋長。
就這樣到了Shu滿19歲,七年的時間讓他已經具備比許多咒術師都要強大的技術和力量,關於封印之地的事情Hikarino依舊語焉不詳,但逐漸成熟的他已經不急著解開秘密,甚至快遺忘這個地方的存在。
直到最近,封印之地裡的東西似乎開始與Shu共鳴。
Shu很少做夢,但這幾日頻繁夢到那間荒廢的大宅,就像小時候誤闖時,有著許多漆黑的房間、追著自己的女子身影、沙啞的低語或是尖銳的聲響……。奇怪的是,偶爾還會有嬌小的人影從自己身邊閃過,他總是看得不甚清楚,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該再去岸林附近看看嗎?」Shu在識海中將夢境告訴Hikarino,一邊觀察對方的反應,一邊試探性地問。
Hikarino嘆了一口氣,低下頭,「或許到『他』該離開的時間了。」
「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
只一瞬間,Shu好像看到對方從未出現過的憂傷神情,但表情很快被隱去,恢復到平時的冷然,「你還記得之前你說過你家有一個書庫,放著各種屬於Yamino家族的記錄嗎?」
「記得,裡頭有相關的記錄?我怎麼沒有印象。」
「你又不喜歡看書怎麼會有印象。」
「我……」本想反駁的Shu,一時找不到任何可以反擊的點,只好閉上嘴。
「不過你的確不會看到那本記錄,應該說之前的你看不到,現在的你大概沒問題了。」
來到書庫,在Hikarino的導引下,Shu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那本記錄,取下那本長年封存在書庫的書,書本以海藍色的布條綑綁著,布條上鑲嵌著金框藍寶石,幾種未知的燙金圖騰被描繪在深藍色書皮一角,外觀並未因為長久的蒙塵而汙穢或是破爛。
「這看起來不像是Yamino家的書。」跟書庫中多數用線裝訂的書籍不同,更像是西洋典藏。
「記錄者不是Yamino家族的人,或許哪一天你會認識也不一定。」
雖然滿腦子的困惑,但Shu決定先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他解開布條,翻開不算厚重的書籍,書頁沒有文字,但他隱約察覺自己應該做什麼,手指畫過空白的頁面,深藍到近乎黑色的墨跡一一浮現。
一頁一頁看過去,內容講述的是過去Yamino家族曾一度被迫害的事情。根據書上記載,當時本家的家主在後山以結界隱蔽了一棟宅邸,並將孩子與妻子安置在該處,自己則獨自去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待事情趨於穩定後,等待家主的是一棟已經燒空的房子,以及被「呪」汙染的山林,「呪」以瘴氣的形式緩慢的向四處推進,再嚴重下去會將整塊土地吞沒。於是,家主聯合幾位尚存的咒術師,將整塊地封印起來,直至現在……
「『呪』是屬於闇ノシュウ的。」
「我?」
「不是現在的你,是前一代的你,那時本家的孩子就叫Shu。」Hikarino無奈地看著一臉無害的另一個自己,「你們家隱瞞的可真是徹底……你大腿上的胎記,是歷代某種『呪』的證明,擁有那個咒痕,就會繼承Shu這個名字,這也是你為什麼被稱之為Shu的原因。」
「每一代Shu的靈魂與咒力會有一部分承繼下去,所以往往Shu會是當代最厲害的咒術師,尤其是上一代,即使他年紀還小,能力已足以壓制許多成年咒術師,但我看到了你這代……」Hikarino搖了搖頭,勾起一個輕蔑的笑。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書中的記載並不詳細,或許因這僅僅是家族中一個微小的事件,又或者是記錄者也未能知曉事情全貌,但都足以讓他拚出一個輪廓。上一代的Yamino家族很早就失去了Shu這個名字的繼承者,逐漸式微,咒術師也隨著時代更迭隱於歷史的暗處。
正想繼續探問的Shu被背後的聲音打斷:「你在書庫做什麼?」
Rei站在門邊,看著自言自語的弟弟,感覺有點陌生。待他看清楚Shu手上拿的書籍時,露出一秒的慌張,但很快鎮定下來,招招手,開口道:「我們得開一次家庭會議了,過來吧,帶著那本書。」
在Rei的通知下,Yamino一家人圍著餐桌或坐或站,桌面上放著那本深藍色書籍。除了尚不了解狀況的妹妹,所有人都一臉嚴肅,看著這個陣仗,Shu突然感到一絲緊張,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把他小時候闖入岸林及Hikarino的事情一併說清楚。
「所以你身體裡有另外一個人。」坐在對面的奶奶輕聲問:「我們能見見他嗎?」
Shu想了想,點點頭,閉上了雙眼。下一秒,當他睜開眼睛,眾人看到的已經是碧綠色的眼瞳。
「我是Hikarino。」青年的聲音比平時清冷許多。
「初次見面,Hikarino,我想我們需要聊聊,是嗎?」奶奶帶著微笑問。
Hikarino輕笑一聲,「雖然不是初次見面,畢竟我曾出現在這裡幾次……但關於Shu Yamino和封印之地的事情,的確應該來聊聊,讓『你們』都了解。」
Shu在識海中清楚知道,Hikarino的「你們」也包括他在內。
「所以你是誰?」
「我是Shu Hikarino也是Shu Yamino,『那時候』是、現在也是,是個被束縛在這個名字裡的存在,是上一世的Shu Yamino創造了我,我是他留在這個世界的『呪』。」
「上一代Shu的咒術嗎……」奶奶淡淡說著,聲音輕的彷彿嘆息,「但你並沒有因為他的死……離開而消散?」或許是想到那孩子與自己的孫子有部分相同的靈魂,也喚作一樣的名字,奶奶換了一個用詞。
「關於這點我並不清楚原因,或許是他的咒力過於強大,也或許我是他想活下去的執念,所以被遺留了下來。」
Shu的母親皺眉思索,問:「你還記得當時的事情?」
「記得。」Hikarino將身體靠在椅背上,思考著怎麼說明,「家族留下來的記錄與實際相差無幾,雖然在整個宅邸與山林被封印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沉睡……但目前封印在那塊地方的,的確是前一代Shu Yamino與他的母親的意念,或者可以稱為詛咒了。」
至少在這一世的Shu出生後,被術火燃燒的靈魂已經重新找到了歸處,並在Shu長大後穩定下來,Hikarino猜想自己大概是刻印在靈魂中的咒,所以跟著被轉移,直到Yamino誤入那棟老宅才甦醒。
這世上的事情都不會是偶然,Hikarino相信不論是他寄宿在Yamino的身體,或是依舊保有前世意識,都有其必然,而被封印在岸林的執念與咒力,想必也要藉由「他們」來淨化。
「我不知道你們的打算是什麼……」Hikarino微微挺起身體,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我覺得這件事情只有Shu Yamino能解決。」
意有所指的說完,Hikarino就回到了識海,留下一片寂靜與重新回到自己身體的Shu。
這次先打破安靜的是父親,「Shu,我們不是有意隱瞞你。」
「我知道。」Shu悶著聲音回覆。
「這是個咒術已經被埋沒的時代,與其找一個能力強大的咒術師繼承本家,我們更希望你按照你自己的期望過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所以雖然讓你繼承了這個名字,卻一直在尋找其他方法解決封印之地,也覺得非到必要不用讓你承擔這件事。」
父親以眼神向母親與奶奶確認後,續道:「但Hikarino說的對,這件事只能交給你。」
「那有什麼問題,而且我覺得按照Hikarino的說法,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並不困難。」
「是吧?」這句話Shu沒有對家人說,只是在腦海中尋求另外一個人的認同。
雖未得到明確回應,但Shu很清楚對方絕對不會把自己置於險境,他有這份自信。
***
當夜,Shu坐在床上,一手拿著符咒小紙人,一邊在白紙上寫寫畫畫。自從回到房間後,兩個人一句對話都沒有,Shu知道Hikarino在等他做出決定。
停下研究咒術的動作,青年望著牆壁發呆了一下子,才問道:「Hikarino,你會不會有一天取代我?」
Hikarino沒想到那人思考良久只是問了這麼一句。
在他剛出現的那一兩年,Shu常常會問起類似的問題,但兩人總是在吵吵嚷嚷中結束這個話題,Hikarino偶爾還會調侃Shu,或是開玩笑要奪取他的身體,但因為彼此都很清楚,寄宿在體內的咒靈只是隨口應答,並沒有任何企圖,所以隱憂也早在長久的相處中淡去。
然而,今天的Shu口氣是少見的認真,而且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有一點……難受?
Hikarino本想像過去一樣敷衍,但Shu已經知道他出現的原因,也是該給予明確回覆的時機,他回應:「你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不是我,我只是一個被遺留在現世的詛咒,你永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是嗎。」Shu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有著其他的不安,「那你會消失嗎?」
「不知道,或許會、或許不會,我想這取決在你。」
語畢,兩人同時陷入安靜,最後還是仰頭倒在床上的Shu開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把事情解決掉,不然等到明天,他們如果打算找一堆人來幫我,只會變得更麻煩。」
***
夜晚的岸林特別陰森詭異,卻有種吸引人走入其中的魔力。悶熱的夏夜裡,低垂的樹枝與樹葉發出如人類低語的沙沙聲響,透著涼意的微風穿過黑暗的森林撲在纖瘦的青年身上,宛如一雙雙抓住他的手,意圖將他拖入這片陰暗之中。若是過去,Shu怎麼也不會再靠近一步,而這一次,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跨過邊界。
就像小時候一樣,一瞬間就被帶入雷雨交加的區域,不同的是,這一次他被送到宅邸附近的路上,而不是直接被關進那棟屋子裡,或許是他的能力已經足夠強大到可以選擇去留。
大雨毫不留情的落下,他張開結界遮去濕意,大步流星地沿著長滿荒草的路,往山頂唯一的那棟建物走去。Shu沿著周圍走了一圈,最終還是推開大門,再一次踏入荒廢、黑暗的宅邸,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單純一個人。
大門關上後,Hikarino就如同初見一般現出形體,站在Shu的身旁。Shu很少見到Hikarino脫離他的身體、以魂體現身,可能是這個空間帶有過往的痕跡,讓那個就像異色版自己的Hikarino決定以兩個人的形式在房子裡行動。不論Hikarino這麼做的原因為何,身旁明確有另一個人的陪伴,給他打了一劑定心針,即便那人看起來完全沒有過往的餘裕,一臉緊繃。
「你在緊張嗎?」
「……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Shu笑了笑,即便內心還是存有恐懼,卻突然放心不少。
「這次不會也要跟那位女士玩躲貓貓吧?」
「如果你沒有迷路的話,應該可以減少這個麻煩。」
「什麼啊,我以為你會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或是直接帶我去見Shu……前一代的。」
「我雖然熟悉這棟房子的構造,但不清楚如何找到這片『呪』真正的根源,也不清楚『呪』目前的樣子,甚至不知道房子有沒有因此改變。」
「但你第一次見到我,不是還帶我離開這裡?我以為你對這裡的一切瞭若指掌。」
Hikarino沉吟片刻,才緩緩道:「那時我剛甦醒,當下只是直覺你太年輕、能力不足,我也還未掌握所有的情況,那次轉移已經用盡我當時僅存的咒力。」
「搞半天,你只是在裝帥啊。」
Hikarino以沉默作為回應。
Shu聳聳肩,「好吧!走吧,看來是要找出呪的源頭才行。」
即使Shu努力表現出從容,實際上某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他懼怕不已,雖不似當初孩童時期的無力,而且身旁也有人陪伴,但對於一直追著自己跑的女子有著從骨子裡透出的複雜情緒。從目前有的線索來看,那眼窩淌血的人應該就是前一世Shu的母親,但為什麼會變成怨念與惡意如此深刻的「呪」,他實在想不明白。
青年咒術師放出紙式神防範再次被攻擊,並試著感受整幢房子散落的意念,藉著咒術與靈魂的共鳴,找尋「呪」的本貌。在四處探查的途中,他在一些房間發現前世的Shu留下的隻字片語,幫助他拼湊出發生在這裡的事情。
──我很擔心父親跟大家,也很擔心被找到,但有母親在,沒有問題的。
──今天跟母親在房子裡玩捉迷藏,他每次都不會發現我躲在床底下,好好玩。
──最近母親好奇怪,會逼我一整天練習咒術,他說我不夠強大,才會害我們被困在這裡。
──我只是不喜歡一直練習,但母親說我不乖,我被關在房間一天了。
──好痛、好累,如果離開這裡,也帶著母親離開這裡,是不是就可以回到過去的生活,但要怎麼出去?父親說過這裡才是安全的……
原本一切都還算平靜,可隨著時間推移,日復一日無法與外界聯繫,讓慈愛的母親開始變得神經質,精神狀況也越來越糟糕,壓力逐漸轉嫁到孩子的身上,甚至開始過著被囚禁與懲罰的日子。
拖了快一年多才把後續補完,還爆了字數,只好拆成上中下。
2023.0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