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GIBANANA】SS物怪事件錄:鐮鼬2
※ negibanana蔥蕉=Sonny X Shu(清水)
※ 警察與咒術師聯手打怪
※ 警察與咒術師聯手打怪
每天晚上下班結束到東區街道閒逛已經成了案件發生以來Sonny的習慣,雖然有安排在附近巡邏的隊員,但他總會到商店買個漢堡、三明治什麼的填飽肚子,倒也不介意多繞點路。
一個人漫步在昏暗的街道上,仰頭將最後一口咖啡飲盡,他無來由地想起不久前的奇怪青年,自從他們相遇的那天之後,已經有一個多月並未發生任何相似的案件,與之前頻繁的犯案不同,讓他開始思考犯人消失的可能性,以及青年與犯人之間的連結。
要不然現在就我一個活物在這裡閒晃,來找我也可以啊。Sonny停下腳步,看著空盪的道路心想。
如此一來還可以直接把人給逮個正著,省得一直玩捉迷藏。而或許是自我應驗預言的緣故,平地上真的莫名地颳起了強風,他看見遠方的樹葉被風捲起,隨之一閃而過的黑影並未朝著現場唯一的人而來,轉而從道路的另一頭飛快消失,向著更遠處移動。
Sonny拔腿狂奔,追著模糊的身影跑到了另一個街廓,時正半夜,居住區的人早已熄燈入睡,既安靜又黑暗,他站在一處十字路上除了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外,沒有任何騷動,也再次失去了那人的蹤影。
目光所及是一棟又一棟的民宅與公寓,辦案以來的經驗與直覺引領著他向著南邊更杳無人煙的地方走去,小心翼翼走了一段後,他聽到不遠處傳來哐啷聲響。
Sonny急忙跑近聲音來源,發現又是一條小巷,他舉起手中手機,讓手電筒的光線落到巷子內,剛剛倒下的應該是放在一旁的鐵製垃圾桶,裡頭的東西撒了滿地,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正想拔腿就跑的人。
——不是Shu Yamino還能有誰。
「嗨,警官。」
「怎麼又是你……」Sonny對著乾笑幾聲的青年嘆了口氣,但走近對方時,一股血腥氣味突然竄入鼻內。
「有血的味道,你受傷了?」細長的眼微瞇。
「嗯,小傷。」Shu擺擺手,然而垂下的左手上臂明顯一道還向外滲著血的傷口,怎麼看都不是他所謂的「小」傷,那是跟最近追蹤的案子一模一樣的、如同被利刃劃過的傷。
「這樣叫小傷?跟我去醫院。」
「真的不用,這點傷不用去醫院。」
本來總是閒散的口氣帶上幾分堅決,兩人頓時在窄小的巷子內僵持不下。Sonny皺起眉,凝視著Shu,第二度嘆氣,「好吧,那去VSF,至少做一下應急處理。」
他脫掉身上黑色夾雜著螢光黃色的寬大外套,披在青年身上,拉著人回到了他的個人辦公室,這一次Shu沒有拒絕,順從地任由Sonny帶著他回到總部。
值勤的隊員將Sonny交代的醫護箱遞進辦公室後,順手帶上了門,離開前困惑地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青年,但很快就收回視線,VSF的隊員向來不多加干涉隊長的行為。
「坐吧。」辦公室的主人將另一張辦公椅拖到他的正前方,拍了拍椅墊,示意站在門口的客人坐下。
青年將身上屬於Sonny的外套披在椅背上,坐了下來,兩人面對著面,總覺得氣氛異常尷尬,此時Shu才有點後悔跟了過來,然而當下他也是鬼使神差,摸不透自己怎麼沒有堅持要離開。
Sonny從剛剛開始就不發一語,只是盯著侷促的人,示意對方伸出左手,他小心地拉開Shu的半邊外套袖子,血肉稍微沾黏到衣服上,剝離時青年只是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又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紫色外套下是一套無袖的上衣,鎖骨處有著金色的裝飾,加上胸口繁複的波浪皺褶飾領,兩端延伸出像是蝙蝠的翅膀,向下則是黑色的束腹及骷髏的腰帶……一眼望去頗有種電玩遊戲中反派的感覺,這或許就是這兩次相遇時,Shu努力避免顯露出來的部份——原來他對這件衣服會嚇到人還是有自覺的。而且出乎預料的是,Shu不如外表看起來瘦弱,露出的雙臂看起來相當健壯,似乎只要用力掄一拳就能將人暴打送醫。
「你意外……蠻壯的。」Sonny輕輕抓住Shu的手腕,拉高他受傷的左手,淡聲說道。
聞言,青年失笑。
隨即沉默又再次落下,只有警察打開醫藥箱,拿出各種醫療與包紮物品的聲音,一人靜默地做著消毒與上藥的工作,另一人則靜默地看著那顯目的金黃髮頂出神,直到清冷的聲音響起:
「你啊,是不是跟這個犯人太有緣?怎麼剛好都會撞見他,而且我說過吧,最近這附近很危險,不要隨意在這裡遊蕩,尤其是深夜這種大家都應該要乖乖睡覺的時間。」Sonny微抬起頭,對上Shu的眼睛,語氣中流露出擔憂與一點尖銳的試探,畢竟青年已經兩次出現在歹徒逃跑的路線上,即便這次受了傷,依舊無法完全將嫌疑排除。
Shu沒有立刻回應,只是瞥向自己手臂上的傷,眼前看起來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警官,處理傷口卻非常仔細,再望進那對淡色的瞳孔,他回想這兩次的互動,半晌才抿了抿唇,問:「這位警官,呃——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可以跟你說一件事情嗎?」
Sonny重新低頭專注地上藥,隨口回道:「Sonny Brisko,我的名字。說吧,什麼事?」
「你目前在追的案件,犯案者不是人類,或者說不是單純的人類,他被妖怪附身了。」
「蛤?」Sonny猛抬起頭,驚訝之下,將棉花棒狠狠壓在了傷口上。
「嘶——」未預期的疼痛讓Shu向後瑟縮,低呼一聲。
「啊,抱歉。」
口出驚人之語的青年在棉花棒移開後重新將繃緊的肌肉放鬆下來,繼續把話說完:「我為什麼每次都出現在現場的原因是,我是咒術師,我想要處理這個妖怪。」
「咒術師?你是說動漫會出現的那種?」Sonny皺眉,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但又不覺得對方在說笑,或是有什麼妄想症狀。
自稱是咒術師的青年認真地點點頭,抽回尚在塗藥的左手,苦笑著說:「為了避免嚇到你,我稍微保持距離好了。」
他腳下一蹬,把座椅推開一點距離,閉上眼的下一秒,身後冒出從紫色漸變成粉色的亮麗火焰,把Sonny嚇得不清,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景象。
「就是這樣……還有這個真的不是魔術,是咒術。」他指著身後的火焰說道,隨即將火焰熄滅,神色有些緊張地盯著眼前陷入沉默的警察。
片刻後,Sonny開口:「姑且先相信你是咒術師好了,那你說的妖怪又是怎麼回事?」
「這種妖怪叫『鐮鼬』,傳說是一種風妖,牠速度很快,快到甚至可以颳起旋風,而且爪子像鐮刀一樣,所以會在人的身上留下很長的傷口。」
「的確很像最近受害者遇到的狀況。」
Sonny向前挪動自己的椅子,一把抓住Shu兩邊的椅子把手,將侃侃而談的咒術師拉回來,繼續包紮那道「鐮鼬」留下的傷口。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Shu原本如利刃劃開的皮膚像是被一股力量緩緩拉緊,血已經止住,有了癒合的跡象,而那絕對不是因為VSF的藥品有什麼奇效,但他沒有過問,只是繼續手上未完的事情。
對於馬上就恢復淡定的Sonny,Shu有一點訝異,但又很慶幸對方並沒有覺得他瘋了,甚至言詞間已經有些相信他的說詞,拿取繃帶前看過來的視線似在催促他繼續往下說。
「一般來說,鐮鼬不太會殺害人類,或許會開一些小玩笑弄傷人,但不會像最近這樣頻繁的襲擊人,也不會無緣無故附身在人類的身上,可能是受到某些力量的影響有些狂暴化……上一次因為跟這一帶不熟,所以我只能仰賴他之前殘留的一點點氣息找到大概的方向,而且他的速度太快,我來不及追上。」
Sonny心想,他逃掉不只是他速度快,這聽起來還有你迷路的緣故吧。
Shu清了清喉嚨,續道:「這次我確實掌握了他的妖力的關係,能夠在他出現時明確追蹤到路徑。可惜沒能擊倒他,結果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先問你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咒術師都要穿這種衣服嗎?」為傷口小心纏上繃帶的Sonny開口詢問,後又補充:「先說啊,我對你的服裝沒有意見,只是腰上掛著骷髏頭多少會嚇到路上的人,這是出自於一名需要維持治安的警察的擔憂。」
「嗯,算是吧,但只有處理這類咒術師事件的時候會這麼打扮,算是一種傳統?家傳服飾?我平常還是穿帽T和牛仔褲的。」語畢靦腆地笑了起來。
同時,Sonny已經將傷口包紮完畢,他拍了拍Shu未受傷之處,向後靠到椅背上,單手撐著下顎,瞇起眼看著眼前正在拉好外套的咒術師,「所以,你對我開誠布公是要……?」
「我想問,我們要不要合作?」
「怎麼做?」
「我可以像線民那樣提供線索給你,但搏鬥和追捕的部分要麻煩Brisko警官協助我。」
Sonny沉吟一會,回道:「可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青年起身,遞出一張小人形狀的紙片,「你可以用這個紙式神找我。」
「這個?」
「嗯,你拿著它,對著他叫我的名字,就可以聯繫到我,如果有特別的情況我也會用這個聯繫。」Shu說完,轉身打開辦公室的門,再把門闔上前,他探出頭笑著說:「今天很謝謝你。」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警局,就像之前被逮捕時一樣。
呆愣在原地的Sonny直到對方早就走沒影了,才想到——給我手機號碼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