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ZC】約定
*當初因FF7 CC產生的ZC怨念下的產物,時間點是AC卡丹裘事件結束後一年。
「克勞德,還在睡嗎?」
「克勞德,再不開門我就要進去了!」
丁塞爾不知道第幾次敲響房門,只是房裡依然沒有回應,他亦然決定闖入。門吱啊一聲開啟,裡頭卻是空盪盪的,哪裡有克勞德的蹤影。
丁塞爾用手撫著額頭,無奈的嘆了一聲,快步來到酒吧。
「蒂法,克勞德又不見了。」隨手抓了張椅子,丁塞爾一屁股坐下,露出苦笑。
「怎麼會?他不是昨天才急忙趕回來的嗎?」被喚作蒂法的黑髮女子停下手邊工作,思忖著。他記得克勞德這次到了很遠的地方送貨,應該相當疲憊才是。看一眼牆上的月曆,隨手翻到了今天的日期,立即明白了什麼,低喃道: 「原來如此……」
「什麼?」
「不、沒什麼,今天就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搖了搖頭,蒂法再次拿起尚未清理完的酒杯,讓水沖刷著杯子,滿溢、流去。心思卻已經不在工作上,而是停留在過去某些片段之中。
你還是沒有忘記啊,克勞德。
***
沙塵滾滾的從身旁捲過,放眼望去是一片的荒涼,從這個崖頭僅可以看見遠方灰茫茫的城市,靜靜的佇立著。
崖上插著一把巨大的劍,青苔已經爬上劍身,但是隱約可以感覺出過去應該陪著主人走過許多激烈的戰鬥,也曾經發光發亮。而一名金髮的男子像雕像般站在劍旁,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黃沙地。
「又過了一年......」克勞德手搭上破壞者之劍的柄,自語著:「距離上次,又過了一年。」
一年前卡丹裘的事情發生後,那天,他確信自己看見了艾莉絲,還有札克斯,他最好的朋友、最棒的夥伴,以及最重要的人。
「札克斯……」輕聲呼喚,克勞德將劍握的更緊,即使連手指都開始疼痛,仍然不想放開手。他知道自己永遠忘不了那個黑色身影、開朗的笑容。但是從那次看見他之後,他試著在虛幻裡找尋熟悉的背影,卻像是在一年前的道別後就一同消失了。
克勞德將頭抵靠在劍柄上,閉上了眼睛。他繼承了札克斯的意志和生命,卻無法從自己身上找到對方更多活著的証明。
「你是笨蛋啊!」
「嗯?」克勞德驚訝的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色依舊,但是後方卻多了一點氣息和壓抑的笑意。不自主的顫抖,他放開緊握的雙手,緩緩的回過了頭,克勞德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
是札克斯,絕對是。
真真實實的他。
「好久不見啦,克勞德。」
就像一年前的艾莉絲一樣,如夢如真的影像,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讓克勞德有一種炫然欲泣的衝動。
札克斯走向前,有些粗魯的揉了揉克勞德金黃的頭髮,笑著說:「喂喂,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啊!好吧,或許看起來壯了一點而已。」
「我有長高。」克勞德忍不住彆扭的回嘴。
札克斯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跟過去一模一樣的笑聲,卻不自主讓克勞德皺起了眉頭,瞳孔盈滿痛苦的色彩。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嘆口氣,札克斯將克勞德的頭壓在肩膀上,輕柔的抱住他。克勞德垂下頭,讓全身的力量放在對方身上。那一瞬間、或許只有那一瞬間,兩人都覺得回到了克勞德還是小兵,札克斯帶領著他的那個時候。
這也是這幾年以來,克勞德第一次讓自己軟弱。
在與卡丹裘和薩菲羅斯的戰役後,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平靜,他又回到了第七天堂酒店,即使發現自己身邊有許多人的陪伴,也無法抹滅掉某些過去的存在,有時會選擇再次遠離一段時間,稍微的喘口氣。就算明白背負著許多人的生命而活,也做不到絕對的堅強。因此,每年這天克勞德必定會回到這塊有著深刻回憶的土地上,徹底的、堅定的確立和札克斯的約定。
克勞德似乎還有那天札克斯溫熱的血液和冰冷的雨水流倘過臉頰的感覺。火與冰交織在臉上,也在心底畫下一道道痕跡。
『連我的份一起……活下去。』
因為這個約定,就為了這個約定。他必須活下去。
「我是你活過的証明……」克勞德脫口而出。
「嗯。」札克斯用力點點頭,用堅定的語氣續道:「也為了自己活著,你也是你存在的証明,你的身上也該有自己。」
克勞德驚訝的晃動了一下身體,試著想抬起頭,卻被札克斯阻止。
『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單純哪。』札克斯心想。
所以一旦被染上了色彩,就會迷失本來純白的自己。克勞德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札克斯拍了拍友人的頭,低語:「別忘了,你不是我,但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說好了不會放下你一個不管的。」還沒等克勞德接話,他又儘自說道:「就算你不願意也是。」
「我又沒這麼說……」克勞德的聲音悶悶的從肩頭傳出。
「哈哈,那還真讓我開心。」札克斯開懷的笑,放開擁住克勞德的手,「好啦!回頭記得幫我跟蒂法打聲招呼。」
克勞德慢慢從札克斯身上移開,用一如過去的直率看向眼前灰藍的瞳孔,天藍色的眼瞳乾淨澄澈,嘴角也彎起淺淺的弧度。
「嗯。」克勞德點點頭,緩慢的閉上眼。
等到再張開,札克斯已經消失,但是身上還留有的溫暖沒有消散,大手揉亂頭髮的感覺也還存在。看一眼剛剛友人站立的位置,他才明白,其實札克斯總是在自己身旁陪伴,從來都是。
「我會為自己而活的,同樣也為了你。」克勞德回身看了一眼破壞者之劍,以無比沉靜的嗓音輕喃:「Zack……」
風起,將他的聲音吹的很遠很遠,隨著思憶融入廣大的天空當中。
哪,別忘了,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Fin.
歷史物之一,2008年的同人文,中間間隔了快八年沒產糧(抹臉)。
2008.02.26